格风:脱口而出的鲸鱼,找到了自己的语言

  • 时间:2022-05-21 08:52
  • 来源:中国作家网
  • 作者:董方婷

 格风诗集《雨在他们的讲述中》近日由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收录诗人近30年来的诗歌作品200余首,内容包罗万象,而语言简朴、风格透明,呈现了当代诗的前沿姿态。

《雨在他们的讲述中》格 风 著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

 格风,本名杜逊贵,现居南京。曾供职于剧团从事创作,上世纪90年代中期转行媒体工作至今。在《人民文学》《钟山》《花城》《诗刊》《上海文学》《作家》《大家》《山花》等刊物发表作品,入选多种诗歌选本,部分作品译介海外。

 上世纪80年代以降,第三代诗歌运动风起云涌。南京,无疑是策源地之一。因为《他们》诗派的大本营就在南京。《他们》诗群的主要成员们,倡导口语写作并身体力行。韩东、于小韦、朱文等在长期的写作中形成了标识鲜明的个人语言风格。同一时期或稍后,同样长居南京,格风、马铃薯兄弟等一批诗人,深得口语诗歌三昧,写出了风采独具的诗歌,他们是与《他们》并肩前行的探索者、同路人。

 诗歌老将小海曾在朋友圈刷到格风的诗歌《海鸥》,“因为它就地取材、目击成诗的方法与形式”而被“惊艳到”。他认为《海鸥》是“一首一望而知的好诗,一首质地纯粹的口语诗,有着非常好的节奏感,轻松、透明、脆亮,隐含着力量与自信”。在青年诗评家杜鹏看来,格风是口语诗人,写作带有很强的即兴性质,但是格风的“即兴”并没有陷入轻佻的陷阱,反之,有一种瞬间将现代人的生命感觉分层的能力,而这种能力更需要诗人的内功作为保证。

 杜鹏以格风诗歌《障碍》为例“爱情可以消除眼袋/也可以让眼袋更沉重/路过菜场/昨夜的半杯咖啡还在眼袋里晃荡/想买两根黄瓜/却被一条死鱼拎着”,认为这是一首陌生感很强的佳作。“通常口语诗人都很容易犯过于‘散文化’的毛病,但是过度的‘散文化’很容易使得诗失去一种语言以及感觉上的陌生感。格风善于用一种日常的、甚至朴素的语言,处理在面对复杂的生命体验时的表达之难。”

尽管格风的诗人身份并不被太多人所知,但格风诗集的出版却在诗歌界激起了不小的水花,在普通读者和青年诗人中引起了共鸣。诗歌公众号“读首诗再睡觉”推荐了格风的诗歌《可是》,并同步推出主题为“可是”的三行诗比赛,点击过万,共收到诗歌作品580余首。青年诗人、诗歌编辑郭幸认为,《可是》呈现了诗人从一个关联词当中感知到的一切,显示了格风诗歌将未知事物视觉化处理的一个特征。作为资深媒体人,格风对事件有着异乎寻常的敏锐度。

《隐匿的诗人》当中指涉三只外逃的金钱豹这则新闻,未被寻回的金钱豹就是隐匿着的、潜伏在暗处的,它和诗中的担心、隐忧形成一个整体。对于现实生活的观照也随处可见,例如“台风玛利亚的手伸过来”。对于现实的讽喻也是格风诗歌的一个重要特征。《饭局》就深刻地揭露了人在不同情境下对于自我的伪装:“现在我就坐在他对面/北四环的流水席/一部类型片/各路大神/卖情报的也可能是写诗的/煤老板其实是搞出版的/身份并不复杂。”在这首诗里,“要员”“演员”“手术室”“军机处”都是一种可以被泛化的指代物。

 与此相对地,还有一些新闻从业者对于流行现象的旁观,比如《二维码》里,“我忍不住掏出手机/他以同样动作/举起手。我们相互凝视/如临深渊/镜子里的二维码/刷出和我一模一样/发呆的/玻璃幕墙”。这当中存在着诗人对于现代社会科技进步带来的便利的一种反思和迟疑。“这些走神时刻恰恰反映了作者对于日常生活保持着某种疏离感,他并非深陷其中,更多时候还是保持着清醒的自观能力。”

诗人、小说家邱华栋评价:“格风这部诗集包罗万象,是内心风景与外部景观的绝佳书写,为我们呈现了21世纪独特的诗歌文本。”诗人韩东认为:“格风的诗歌写作有种典型性,无论其方式和所指如何随时代变迁,诗之筋骨构架早在多年以前已经确立。

 格风的写作摆脱了诗歌名利及个人功利等一切杂质,以独特的诗人之眼瞭望并勾画所见的一切形象。”诗人臧棣在为诗集撰写的推荐语中说:“格风的诗,看似风格透明、语言简朴,没有什么特别复杂的构思,但却也是现代诗的写作类型中最难驾驭的一种书写方式。”

聆听来自几个时代的声音,凝成一部跨越30年光阴的“回望之书”。对于事物的直观把握,正如作者在《鱼腥草的味道》中所言:“脱口而出的鲸鱼,找到了自己的语言。”


(责任编辑:董方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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